死神：傷痛裡的寶藏

若我們正在經歷「死神」，不需要用生活的美感來醜化腐敗（putrefaction）的過程，也不需要用白晝的眼光評判黑暗的價值；不如停下所有動作，允許自己感受內在世界正發生的劇烈變化。我們不必催促自己好起來，因為有些寶藏只在傷痛的最深處存在......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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占卜的客人們抽到「死神」時，光是聽到這個標題、看到這張牌面，就難免先感到擔憂。「死神」似乎是個噩兆，是喪失所有希望的時刻，我們都想擺脫它的籠罩。然而，每張大秘儀都要從整個序列的脈絡來認識，以理解他的更多面貌。「死神」是煉金術的第一步：「黑期」（Nigredo)，煉金術師眼睜睜看著物質腐敗、變得漆黑，好像徹底失敗了。對應到生活中，可能表示某些人事物在漫長的掙扎後漸漸沈寂、離開；而其中尚未結束、遺留下來的那些部分，將成為創造新事物的養分。

「死神」牌中有三隻動物，分別象徵「死神」的三段心態變化。首先是蠍子，描述極端壓力導致的自我毀滅衝動。當我們原本依賴的、懷抱期待的人事物開始遠去，失落感就會產生。我們懷疑自己是否沒有價值，無法配得愛、成就或是快樂，此時也許會對那個失落的對象感到憤怒，憤怒卻沒有成為行動，反而快速冷卻，硬化為心裡的一根刺，直到我們只剩下毀滅自己的念頭。在這無能為力、消極感受的深處，所有維持現狀的抵抗都停止。蠍子毀滅自己的背後，具有心靈「自願讓改變發生」（ willingly subjects itself to change）的潛能。

第二階段是蛇，不同於堅固的蠍子，蛇的身體是流水般柔軟的。在此，蠍子自傷的刀刃，化為蛇蛻皮的力量。老舊的皮必須被放棄，因為它再也容納不住我們的體驗與成長。於是，我們領悟到必然衰落的背後，有銜尾蛇一般永生的能量。儘管原本的夢想灰飛煙滅，價值觀受到沈重打擊，甚至慣常的自我認同也破碎消解；我們乍看之下變成了陌生的樣子，連續的軌跡依然存在。蛇犧牲舊的自我，而得到新的智慧與渴望。

第三階段是老鷹，牠像溢散的氣體般，振翅飛向高處。「死神」的陰霾下，我們曾陷入無法自拔的黑暗中。黑暗給予我們一種無差別的感受，如同朦朧的夜色，讓事物的形體、邊界融化其中。那麼，我們也就有機會把自己形塑成不同於以往的樣貌。但是，改變並非否定過去；珍惜那個遍體鱗傷的自己，帶著他一起往前進。太陽升起後，黑夜退散，老鷹自由翱翔，牠的影子依然緊貼大地。黑影是生命的庇蔭，往後任憑絕望淹沒，再次浮出水面之時，我們將會發現保持呼吸，讓空氣支撐起自己的生命，讓內在與外在輕鬆流動，就是一件無比偉大的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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塔羅的故事是你我的故事，雖然課堂上總是會談到許多奧秘，但最終，請記得那奧秘就是我們自己。我從不認為牌中顯示的是命定的未來，因為每一個瞬間，我們都在和宇宙一起創造。

11月，讓我們一起談談大秘儀的故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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